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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達新加坡第一天晚上就很驚訝,怎麼熟食中心的電視竟播放著"台灣龍捲風"的華語配音版(但少了充滿鄉土味的台語原音就是少了那麼一點殺氣),在China Town或市場,都可聽見台灣鄉土劇的主題曲,販售著台灣華語及台語歌手的過時CD(許多歌手早已過氣);同樣是新加坡台勞的朋友Lester說,他有個新加坡朋友,畢生最大願望是娶個台灣老婆。初到新加坡時對這樣的現象較不敏感,不以為意,近幾個月來漸漸了解到,台灣在新馬人的眼中,是一個多麼棒的地方。

有次與一個年輕的新加坡籍supervisor聊天,賭場前方舞台上的歌手演唱著不知哪一部鄉土連續劇的主題曲「我問天我問地」,他說這首歌幾乎要成為新加坡的國歌了。他還說如果台灣開了賭場,他一定要去那工作,還請我到時一定要多加照顧(笑)。我不解地問他:「如果是同樣的工作,我巴不得留在自己的家鄉做,為什麼你要往外跑?」他不加思索地回答:「因為台灣很多地方好玩,女孩子又很會打扮,新加坡的流行都是跟著台灣走的。」說著說著還邊唱起"我愛台妹、台妹愛我"(我:^^|||)。若是對於沒到過新加坡的我來說聽到這番話會覺得不可思議,但經過這段日子的在地生活,會發現他說得一點都沒錯,新加坡確實是個很適合居住,但也很無聊的地方;這裡熱烈上映的連續劇(連公司員工餐廳都在播放)"愛"、"意難忘"等等,都是台灣已經重播到沒有人要看的;走在類似西門町、台北東區的街上,會發現穿著打扮好看順眼的屈指可數,或是穿衣風格根本是台灣幾年前的流行元素,早已過時了(新加坡街頭還可發現燈籠褲的蹤影,暈~)。在台北,即使是穿得較樸素的女孩,也會把頭髮、妝容整理得乾淨漂亮;但或許是新加坡氣候悶熱,雖然穿得十分清涼,但我所看見的皮膚光滑細緻的女孩實在沒幾個,似乎不像台妹那樣熱衷於保養自己的肌膚與在意外表。逛街時,我時常皺眉搖首看著架上的衣服,心想,這種樣式、品質和價格,在台灣網拍根本被不屑一顧。

台灣身分在新加坡安哥這一族群中特別吃香, 因為許多人年輕時都到過台灣中南部當兵,對於寶島的美麗和人情味都難以忘懷。

前幾天在賭桌上和一位新加坡安哥聊天,他一知道我是台灣人,便跟我聊起了他在台灣旅遊的種種,他特別喜歡中南部的風景和當地人的熱情好客,還去到921大地震的災後重建(聽得我慚愧起來),他認為台灣只是因為政治問題,否則應該會是個更棒、更進步的國家。我問他在台灣時有沒有交女朋友,他說那時來台灣當兵時有交過一個,我說:「台灣女生不錯咧!很溫柔~」他馬上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,眼裡盡是回憶,看來我是說中了,比起新加坡女生的強勢與現實,台灣女生確實善解人意多了。他還提到個一針見血的問題:新加坡的道德教育很失敗。這我也有深刻體會,排隊插隊、捷運公車上不讓座的情形很常見,甚至某些公車上還貼有"禁止毆打司機"的標誌,看得人傻眼,這到底是一個多麼矛盾的城市?在一般人眼中的進步和繁榮都只是表象嗎?為什麼這麼多冷漠又無禮的人?

似乎台灣的教育也不是想像中那樣糟。一位安哥說,他把其中一個孩子送到台灣念大學,他認為台灣的華文教育是最正統的,聽得我忍不住驕傲起來。在台灣時當然沒什麼感覺,但一來到新加坡,在地人認為台灣人說的中文還有台語(他們稱福建話)最標準,還有安哥稱讚我:「小妹,哩共ㄟˇ福建偉金齁廳咧!」(妳說的台語很好聽)

一個三十多歲事業有小成的新加坡人在賭桌上告訴我,公司想派他到台灣常駐,他很喜歡台灣因此意願也很高,還打算在那娶個老婆定下來,聊到最後還附加一句:「我可以追求妳嗎?」講完害羞得不敢看我,我只是苦笑而禮貌地告訴他,本人從事行業較為敏感,有緣自會再相逢(幸好之後沒有再相逢)。其他台灣同事也有類似經驗,已經禮貌性地告訴對方自己已有男朋友,那新加坡人還不死心地要她介紹台灣同事給他,台妹在新加坡儼然成了績優股。

在新加坡人心目中是如此,馬來西亞人眼中的台灣自然也是個十分吸引人的國度,幾個大馬籍PM經過,問到我是台灣人,馬上深情款款說:「台灣我去過幾次耶~很漂亮!」並用盛滿美好回憶的眼神看向遠方。我問大馬華人,台灣人的迷人之處到底為何?他說,比起大陸人的缺乏修養,香港人的市僧銅臭,台灣子民的素質是很高的。也許是長相關係,再加上賭場員工有一大部分是中國人,因此常被客人問:「小妹!妳中國哪裡?」一聽到我是台灣人,馬上好奇起來,態度也客氣許多。有客人一知道我是台灣人,搖搖頭說:「台灣人來這邊工作唷?太可惜了啦!」

從來不覺得拿台灣護照有什麼值得驕傲,但台灣身分在這個先進國家受歡迎的程度是我始料未及的,當台灣人在自己生活的土地上嫌東嫌西、崇洋媚外的同時,在異鄉的我卻發現,台灣就像自己的情人一樣,不盡完美的美好才是最真切而值得珍惜的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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